愛國徽章

本市是有「森林王國」之稱的城市,雖然發展停滯不前,人口少,基本設施簡陋,規模看起來比較像小鎮,但這裡,還是他們的家鄉。

文飛入伍之後,一直想要找機會精忠報國,他會有這種想法不是偶然,他全家人都是軍人世家,哥哥是警察,弟弟正在念軍校,父親是探長,爺爺戰死沙場,總之,他的思維方式只有愛國,愛國,和愛國。

病維身為他的舊同學,在送他進入軍營的時候,感到不捨,本地軍營他是沒進過,但也聽說過裡面情況和監獄沒有什麼分別,除了自由受到限制,沒有私人空間之外,伙食也非常差,軍中也常見學長欺負學弟事件,甚至近來還聽說過軍人吸毒問題越來越嚴重。

他臨走前對文飛苦口婆心,如果有什麼萬一,就算當逃兵也沒有辦法,或是找機會打電話給他,一定會想辦法「保釋」他出來。

文飛還是一貫嚴肅表情,只差沒有叱罵病維:「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但我爺爺曾經說過,寧可當槍下魂,也不當逃兵。」

「你爺爺不是早在你出生前就去世嗎?怎麼聽到他說的。」

「是他對我爸說的,不行嗎?」

為免最後不歡而散,病維打了兩聲哈哈之後就離開,然後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多年後,病維開了一家偵探社,雖然生意差強人意,但勉強還可以存活下來,另外,偵探社內也多了一個常客,也可以說是寄生蟲,那就是舊同學「熱狗」,這個熱狗身材高大瘦弱,看起來就像熱狗一樣,加上表情憨厚老實,頭髮整齊,給人一種天真無知的感覺,所以病維才接受他不時到偵探社看書的要求。

有一次,病維在偵探社的會客廳沙發上躺著喝啤酒,熱狗則蹲在書架旁的地毯上看著《善終》,看得熱淚盈眶,這時,一名中年婦人推門進來。

「您好……歡迎來到病維……病維偵探社……嗚嗚……」熱狗對著人家哭了出來,病維連忙推開他,畢竟這位是本星期第一位客人,嚇走了可不好。

病維彬彬有禮:「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

「阿維,你不認得我啦?我是文姨啊。」

病維仔細端詳對方的臉半響,終於認得她是多年前的朋友文飛的母親。

「文姨您好,什麼風把你吹來啊?」

文姨神情焦慮,黑眼圈嚴重,看來應該是多日失眠了。

「文飛啊,你知道他誤入歧途了嗎?真是……為什麼他會這樣做……」

「文飛?他不是進入軍中為國捐軀嗎?發生了什麼事?」病維一邊問一邊招呼文姨到會客廳坐下。

「你知道最近我國東海岸,出現了武裝份子嗎?」

「知道啊,有聽說過,據說他們出現之後,幹起綁架的勾當是嗎?還有傳聞指他們與IS有關係。」病維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心中不斷否定這個可能性。

「文飛他……他竟然是那個武裝份子的要員……以前他只會想要為國捐軀,現在卻成了國家的敵人……我們真是愧見祖宗了……」文姨表情愧疚多於難過,看來有關他們家重國多於家的消息是真的。

熱狗拿著一份報紙走過去,遞給病維,上面有幾個人頭相,其中一人看起來就像是文飛,只是他滿臉鬍渣,頭髮凌亂,表情兇狠,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正直和光明磊落。

「他……很像成了通緝犯,現在躲在東海岸的密林內。」熱狗也認識文飛,知道他以前的為人品行,想不到竟然變成國家頭號敵人。

「阿維,你可以幫我勸他自首嗎?」

病維瞪大眼睛看著文姨,這個要求不僅為難,還離譜,別說要向本地武裝份子頭目般的人物勸降,連要找到他都不可能辦得到。

「文姨,不是我要拒絕你,只是這根本不可能辦到,我想您還是相信軍警吧,只有他們最有可能找到他。」

「如果讓政府先找到就沒有意義了,我們文家的人,不是不能犯錯,只是必須要懂得回頭,文飛為人不壞,一定是誤入歧途,只要你去勸導他,一定會回頭的。」

「病維,你就答應她吧,嗚嗚……」

在熱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情況下,病維勉強答應,但註明絕不保證成功,也不會涉險,畢竟東海岸密林地帶,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進去。

別說武裝份子,連盜獵者都可能隨時拿他們的命。

「所以病維,為什麼連我都要去?」

駕著他的小銀娃轎車,旁邊坐著的熱狗正好悶得發慌,第五十三次詢問這個問題。

「因為你咎由自取,另外,還有一個小時路程就到切克鎮了。」

小銀娃駛在九曲十八彎的山路上,本區的中部全都是山脈,從本市首都出發到東海岸,基本上就是穿越那些山脈。而切克鎮,就是半山的平地上建立的中間小鎮,許多遊客或駕駛者都會停在這裡休息,補給,或上廁所。

「病維,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搭飛機去東海岸就好?節省很多時間。」

「熱狗,如果你肯負擔這筆費用,我很樂意飛過去。」

病維從廁所出來之後,順便買了一瓶水。半山小鎮的這裡,霧氣很重,天氣涼快,和炎熱的山底城鎮相比,就像國內外一樣的區別。

熱狗靠在欄杆上,看著山底的密林,就像電子遊戲中的森林那樣迷你。

「文飛他們會藏在下面嗎?」

「別傻了,這裡是中部,距離東海岸密林還有一段路。」

熱狗拿出一份報紙來,吹著涼風閱讀,其樂無窮。

「病維,鄰國也有武裝份子,和我國的是一樣的嗎?」

病維瞥了一眼報紙,原來是有關鄰國武裝份子綁架本國公民的新聞。

「鄰國的武裝份子存在很久了,他們是因為政治和宗教理念不同的關係才會和當地政府對立,為了錢什麼事也干得出來,包括綁架什麼的。」

「他們的政府不理嗎?」

「這就是他們強大的原因,鄰國政府對於武裝份子太放縱了,加上該國島嶼太多,容易躲藏,於是他們才會那麼猖狂。」

「那不是跟我們的政府一樣嗎?」

「態度差不多一樣,但我們的武裝份子是近年才出現的,也是干起綁架鄰國公民的勾當,但除此之外,也沒有表達過什麼理念,應該只是單純為了錢組織起來。」

「可是,文飛家裡也不窮,為什麼要加入呢?」

「誰知道呢?或許物極必反,其實他會這麼做,我也不太感到驚訝,當一個人過於極端偏向某方,突然有一天完全變卦是不奇怪的事。」

兩人繼續啟程,車內多了許多零食和報紙雜誌,那是兩人的糧食。

過了半天,才到達了東海岸的小鎮,雖然只是小鎮,但已是那裡最大的人類集聚地。

「歡迎來到麗侖鎮,病維和熱狗。」一個微胖的男子迎接他們,他是病維在東海岸的一位朋友,來充當導遊。

「你們打算進密林去探險是嗎?請過來我的辦公室了解一下旅遊配套……」

病維打斷了他的話:「阿明,其實我們不是旅遊那麼簡單,我們是打算進入……」

他說了一個森林保育區的名稱,微胖的阿明嚇得臉都綠了。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那裡現在已經被武裝份子佔據,別說普通人,就算是軍人也不敢進去啊。」

在病維再三堅持下,阿明無奈帶著他們去見一個人,據說對方是一個「中間人」,也就是周旋于武裝份子和政府當局,成為溝通橋樑的特殊人物,他是一個中年人,頭包著紅布,滿臉白鬍鬚,表面上看起來和藹可親,可是老練的病維一來就看出他是金錢至上主義者。

「你們想要進入那個森林保育區?不是不可以,你們可以充當我的手下混進去,只是,為什麼我要涉險?」

病維不啰嗦,報上一個數目:「你要就要,不要我們馬上離開。」

紅頭老人瞪大眼睛,雖然平時油水搜刮不少,但對於這個數目還是很吸引的,於是馬上答應。

當然,這筆錢是由家境不錯的文家支付。

兩人在麗侖鎮隨便找了一家店鋪買了舊衣,裝扮了一下,馬上融入當地居民,看不出是城里來的人。紅頭老人帶著他們和一些當地人,坐著軍車出發,軍人們雖然奇怪的看了病維他們一眼,但也沒說什麼。

經過幾個小時車程,他們才抵達了林內村落,旅程這時才剛要開始。

「這個村莊也是軍人臨時基地,為了監視和管控武裝份子而設,我們還要經過很常路程才能夠到達森林保育區,你們誰不行的話可以留下。」

熱狗興致勃勃:「我已經隨時準備好要為遠足而犧牲!」

病維看著周邊的軍用設施,和人員,感到不滿:「為什麼不直接攻進去?以這裡的配備要戰勝他們完全不是問題,何必駐軍那麼久?」

紅頭老人搖搖頭:「政府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只是傳話的而已,什麼也不知道。」

當時烈日當空,病維吁了一口氣:「熱狗,我們要有心理準備,塗好你的防曬油吧。」

兩人跟隨紅頭老人和他的同夥們一起出發,原本以為只需要穿過林道而已,想不到竟是連綿的山坡,攀山越嶺。

兩個城市人缺乏運動,拼了命才能夠趕上紅頭老人他們的步伐,最後受不了,運用金錢的力量強制大家增加休息時間,才熬了過去。

「這裡就是森林保護區。」終於,紅頭老人指著一片看起來和他處沒什麼分別的森林地帶。

「原來受保護森林和其他森林差不多一樣的。」熱狗氣喘吁吁,蹲在地上欣賞身邊景色。

「有差別啊,比如這個……」一名紅頭老人夥伴熱情解說一些植物的罕有度,病維他們無心聆聽,但不好意思辜負他的心意,於是隨便點頭,連連讚同。

「你們是誰?」一名身穿軍服的大漢腳踏一株瀕臨絕種花朵,一邊問道,「我沒有見過你們兩個,幹什麼?」

「他們是我的新部下,病維熱狗,快點叫一聲龍大哥。」

兩人謙卑的叫了一聲,但「龍大哥」還是滿臉狐疑。

「先過去營地把。還有,你們!我會看著你們。」龍大哥像是變態殺手般笑著指著熱狗,嚇得熱狗渾身發抖。

「病維,為什麼他一直針對我?」在步行前往「營地」的過程中,熱狗低聲問道。

「因為你好欺負啊,誰叫你進森林還要梳油頭?」

「難道梳油頭錯了嗎?」

「收聲,等下進營地之後,不要亂說話,沒必要就假裝啞巴好了。」紅頭老人說完,用手指往頸部一劃,暗示他們的生命大受威脅。

進入營地,只看到幾個簡單的帳篷,和一地的垃圾。

「阿龍回來了?今天有什麼收穫?」

另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看到病維和熱狗,馬上警惕地拔出手槍來。

「你們是誰?!新的俘虜嗎?」

紅頭老人連忙阻止了他:「不是,不是,他們是我的新部下,病維熱狗!還不快點叫標哥?」

「標哥好。」

營中有幾十名身材壯碩的男子,全都一臉精明,但就是沒看到文飛。

「其他人呢?已經出發了嗎?」龍老大問道。

「是的,就等你而已,大部分人已經出發了。」

病維向熱狗解釋:「武裝份子因為需要逃避軍警的獵捕,所以不可能在同一地點待太久,一定要每天移動位置,但由於人數太多,加上帶著人質,移動範圍不能太遠,所以必須分批進行。」

病維轉過頭,發現所有武裝份子看著他。

「各位,我說得對不對?」病維也豁出去了。

「部分正確吧。」一名帶著眼鏡的武裝份子推了推眼鏡,「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要和外界聯繫,所以不能夠突然全員移動,不然很麻煩,紅頭老傢伙他們也找不到我們,那就無法索取勒索金了。」

「另外,物資也是個問題。」龍大哥解釋說,「其實我們有定期得到村民的支援,所以必須方便他們運送物資過來,所以移動既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原來各位都是文化人。」病維乘機問道,「請問有沒有一名叫文飛的武裝份子在這裡?我是他的舊朋友。」

「病維?你是病維?」一名一直蹲在地上收拾垃圾的武裝份子站了起來,那張英氣十足的臉龐佈滿鬍渣,但從眼神還是看得出是舊同學文飛。

「終於找到你了!你在這裡幹什麼?」

文飛走了過去與病維握手問候,其他武裝份子紛紛鼓掌。

「我才要問你,你在這裡幹什麼?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還有,這位是誰?看起來好眼熟。」

病維指著熱狗說:「他是熱狗啊,以前在班上尿褲子那個。」

文飛恍然大悟:「熱狗你也來了?你們怎麼混在一起了?我記得以前你們一句話也沒交流過的。」

「你記錯了,一句話也沒交流過的是香腸,不是熱狗。」

熱狗也乘機解釋:「另外,尿褲子的是蒜頭,你們都記錯了。」

文飛向大家揮手:「各位,我們舊同學要聚會一下,營地你們先收拾吧。」

他帶著熱狗和病維走到一個帳篷內,裡面有幾罐汽水和啤酒。

「病維,是我媽叫你們來的是嗎?」

「既然你知道還有媽,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讓她擔心?」病維有點不悅的拉開啤酒罐,仰頭就喝。

「她一定是說我不孝,是文家的恥辱了。」文飛苦笑著。

「你知道的話就好,但她最希望的就是你可以回頭。」

文飛低頭思考片刻之後,說:「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你們回去吧,跟她說我愛她,我愛文家的一切,但一切都太遲了,我已經選擇了我的路。」

「殺人放火,拐人勒索的路?那是你要的嗎?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文飛搖搖頭:「沒有,我是自願的。」

病維看著文飛的臉,他的表情有一絲歉意,但絕沒有後悔:「你不是說要精忠報國嗎?不是說要戰死沙場嗎?原來你是想要和國家對抗?」

熱狗連連點頭:「雖然我們國家不是很好,但也不能當反派做逃兵啊。」

文飛拍了桌子,怒道:「寧可當槍下魂,也不當逃兵!」

熱狗嚇得躲到桌子底下哭泣:「嗚嗚,為什麼針對我。」

「你還記得你爺爺說過的話,那麼,為什麼不回頭呢?現在還來得及的。」病維說,「我可以安排你新身份的,不需要坐牢。」

「別說了!說這些沒意義!不如說說你送我進軍營之後的事吧!我聽說你現在開了一家唱片公司是嗎?混得很好的樣子。」

病維怔了怔:「不是唱片公司,是偵探社才對,說到我的人生,可真是精彩了。在送你到軍營之後,我報讀了商業課程……」

病維和文飛,和在桌底的熱狗,聊起了從前,病維述說他從商業學院輟學,當了銷售員的事跡,但之後因為業績太差,被解僱了,之後當了兩個月會計樓文員,之後當小販販賣童裝。但被警察因無牌販賣而充公了生財工具,於是,在報館當了半年警衛。

然後,在機緣巧合之下當了一名偵探助理,之後自己開了偵探社。

「那麼,你還有玩截拳道嗎?」文飛記得中學的時候,病維是截拳道社最佳會員。

「什麼玩?截拳道是我的生命,李小龍是我的偶像。」病維話鋒一轉,「那麼你呢?進入軍營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文飛歎了一口氣,原本病維預算他不願回答,但想不到還是說了:「軍中,我認識了一班好兄弟,大家一起出生入死,你們都以為無戰爭軍人就無事,實際上,東海岸事情可多了,我們成為海軍,在海中與鄰國海盜和武裝份子戰鬥,他們可不是講道理的正規軍,而是殘暴無恥的敗類,他們毫無顧忌的過來拐帶我們的公民或遊客,帶回去他們那鳥不生蛋的鬼地方當俘虜,索取天價贖金,他們還向IS恐怖份子宣誓忠誠,當他們的狗,還模仿斬首俘虜……」

「雖然他們不斷這麼做,但政府也不能怎樣,畢竟不可能攻打過去,但他們拐了人就逃回鄰國,海軍也不能犯境抓人。問題是,鄰國也不積極對待這件事,問題根源就在他們那裡,他們也不處理,他們根本就是默許自己的武裝份子幹這種事,破壞我國的和平,我們還能夠怎樣?我們沒有選擇。」

「所以你們才組成武裝份子?你們是要報復?抓了他們的人,討回來,他們也無法對付你們?」

文飛看著病維,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兩國距離只有四百公里在一片汪洋遙望,對方是島國,我國則是大片陸地,海岸線過長,難以防禦,我們也找不到被綁架的國民被藏到哪裡。」

他說得咬牙切齒:「我們要報復,他們抓我們一人,我們抓回他們十人,他們殺我們一人,我們殺回他們十人,他們政府不出手,我們的政府也不對付我們,這就是我們兩國間的恐怖平衡。」

「政府默許?你是說你們是政府組織的武裝份子?」

文飛伸出食指示意他放低聲量:「我們全都是前軍人,我們都受過良好的教育,和軍事鍛煉,我們不是一般的武裝份子,我們是戴著徽章,願意犧牲自我名聲的愛國者。」

文飛始終沒變過,他一直都是愛國份子,一直都想要為國獻軀,寧可當槍下魂,不願當逃兵。

病維他們沒有逗留多久就打算回去了,雖然找到了答案,但不能說出去,只能夠跟文姨說:找不到文飛。

文姨雖然很傷心,但也唯有面對現實。

從那時候開始,病維常常留意兩國武裝份子的消息,直到有一天,據說我國軍方決定剿滅我國恐怖份子,病維就了解,文飛他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雖然他們胸口別了愛國的徽章,但國家是愛他們的嗎?

幾個月后,病維從報紙看到頭條新聞——「武裝份子畏罪自殺?上百人舉槍自盡」。

報紙中的照片顯示,幾十具尸體筆直躺在地上,他們就算面對死亡,也不願意向本國軍人開一槍。

而由始至終,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付出,這才是真正的愛國情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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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這是唯一的方法。」黃警長說道,「難道我們就甘于每年支付上千萬的人質費用嗎?正規的軍隊根本奈他們不何。」

「可是你的建議,根本就是荒謬,我們怎麼能夠自己組成武裝份子?本地原本就是非常和平的地方,怎麼能夠養虎為患?」

「武裝份子只是一個名目而已,行動還是受限制的,當然絕對不可能會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那我要怎麼跟市民交代?」

「市民一定能夠理解!他們全都受夠了那群野蠻人的入侵!結果我們竟然還不能夠攻打回去,甚至救人行動也不能夠進行!就因為『國界』兩個字!」

市長沉默了,似乎在沉思。

「當問題解決了,武裝份子自然會被解散,放心吧,成員也都是自己人,不會有問題的。」

我國武裝份子是由數十名前警員和軍官發起,召集了數百軍人,進行了特殊訓練,武器裝備等暗中由國家提供,當然,官方上他們是違法的,可怕的武裝份子,他們藏匿在森林中,暗中策劃到鄰國去執行秘密任務。

「兩國武裝份子較勁,綁架市民大鬥法。」

最新的國際新聞標題,顯示出現狀,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我國武裝份子除了俘虜對方市民,進行反勒索行動,也會暗中解救我國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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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內,小孩子以崇拜的眼神看著那群身穿迷彩服的大哥哥。

「大哥哥!以後我們也要加入你們!」一個小不點追著文飛跑去。

「加入我們幹嘛!我們只是一班人渣!」文飛叱罵著,趕他回去,「多念點書,以後去當軍人就好,記得,千萬不要學我們那樣當壞人!知道嗎?」

小不點一點也不害怕,笑著向他招手。

文飛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拍了拍其他兄弟們的肩膀,一起往森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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