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的束縛衣


今早醒來,我的內心世界變得清晰明亮,與過去的日子截然不同。

雖然身處的環境依舊是那間六面都是白色護墊的房間,身上穿的依然是單調的白色長袖衣,雙手被緊緊綁著,但對我來說,一切都不同了。

「你…今天感覺怎樣?」

雖然還是被綁著,身邊還站了兩個健壯的看護,坐在我面前的醫生卻一臉不可思議,似乎覺得我現在的情況很不正常。

「我現在感覺非常好。」我輕鬆地回答:「除了被這身神經病的衣服困擾著。」

醫生嚴肅的看著我的眼睛,想要從我的眼神中找出一絲不正常來:「林先生,我問你,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如果不是害怕再被當成神經病,我這時候應該仰天大笑才對,但我忍住了。

「我的名字叫林基那,今年三十歲,單身,出生在J城一家名門家族,家裏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我一口氣報上自己的家底,深怕他再問出其他類似的白癡問題。

「林先生,你是真的恢復…記憶了?」那個白癡醫生似乎還在懷疑什麽,難道我的神情看起來很像是神經病嗎?

「醫生,我現在的記憶相當良好。」我開始展示自己的不滿,「我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怎么了,但現在的我非常好,非常正常,我勸你快點放了我,不然我依然記得報警的程序。」

一聽到報警,白癡醫生的神情似乎有點古怪,難道他真的是做了虧心事?難道他之前拿我來做試驗?難道我其實不是白癡,只是他手中的一隻白老鼠?

「林先生,你還記得你是怎么進來這裡的嗎?」

我心裡一愣,還真是想不起來,到底我是怎么進來這裡的?我完全想不起來,難道他們是在我變成神經病后才强制送進來的?所以我才會沒有進來的記憶?

「林先生,你還記得你是怎么變成精神異常的嗎?」

我是怎樣變成神經病的?我根本想不起來,我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嗎?為什麽還是想不起來?難道我只是大病初愈,所以才暫時性想不起?還是他們故意把我的記憶消除?他們到底有什麽陰謀?

「林先生,看來你還沒有恢復記憶是嗎?那我們唯有把你關回去療養房了。」

白癡醫生似乎鬆了一口氣,難道我恢復記憶對他很不利嗎?難道真的是他使到我變成精神病患嗎?

我忍不住問道:「醫生,你是不是有什麽事隱瞞著我?我到底是怎么變成精神病患的?快告訴我!」

白癡醫生變得有些不知所措,看來他雖然是學精神科的,卻不是很會隱藏秘密,我暗暗覺得好笑,連忙加緊炮火:「醫生!如果你不告訴我,我以後一定會控告你!我會使你永遠無法在醫學界立足!」

雖然我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進來,但至少我還記得自己的錢財絕對有能力請得起最好的律師。

醫生似乎慌了,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我…你…你應該要多休息,不能…恢復記憶的事不能操之過急…你…」

我還沒有等他說完「你」什麽,馬上喊道:「快告訴我!」
     
突然,我身後的大門被打開,有兩名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白癡醫生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兩…兩位刑警先生…不要突然進來…」

他們也不啰嗦,直接就把白癡醫生押了出去,期間醫生不斷掙扎,就像即將被押去槍斃一樣,我暗暗感到好笑。

「林先生,我是吳刑警,那個被押走的是安醫生,他涉嫌故意拖延你的病情,企圖阻擾你回覆記憶,但不要緊,我們已經打算控告他了,現在讓我們來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吧!」其中一個西裝人進來后,便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堆,我心裡不斷咒罵那個白癡醫生。

「林先生,我知道你已經恢復了大部分的記憶,是嗎?」
     
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是的,但是除了為什麽我會變成神經病?現在請你們幫我揭曉答案。」

「別急,林先生,現在我先要請你看看這些照片。」他從口袋拿出一疊照片,第一張是一個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你認識嗎?」

「當然認識了,她是我的表妹啊!」我怎么可能會不認得自己的表妹呢?我們可以說是從小玩到大的。

西裝人瞪著我,似乎對我的答案感到不滿意,他說:「林先生,難道你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心裡更加不爽了,我對表妹有沒有感覺關他什麽事,我還記得自己曾經跟表妹在一起好幾個月,之後在一場爭執之中不歡而散了,之後…

我感到迷惘,西裝人似乎看起來很滿意,他展示第二張照片,照片情景大部分是紅色的,我幾乎可以聞到裡面的血腥味,主角是一套殘缺不堪的軀體,七凌八亂擺放在一張床上,那張床怎樣看都是屬於表妹的。

「林先生,別告訴我你對這張照片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脫口而出:「我應該有什麽印象?不會是我干的吧?」

西裝人趨前過來,把那疊照片散落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說:「你就是兇手,那已經是肯定的事,法庭已經把你定罪了,判了死刑,如果不是在執行前一天發瘋了,你五年前就已經是死人了,現在我們不斷等待著,等待你的痊愈,只要你一恢復記憶,我們就會馬上執行死刑。」

在那一刻,往事從我的腦袋不斷鉆出來,我爲了占有表妹,把她殺死,分尸,本來還打算用強酸毀尸,但不幸的是,在那之前我就被發現并逮捕,他們判了我死刑,在執行前一天,我因為接受不了事實而發瘋。

那個白癡醫生是我家人所聘請,不斷在維護著我,拖延我恢復的時間,家人一定在外面不斷上訴,但五年過去了,我還在這裡,證明上訴沒有任何作用,當然,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在非常清醒,冷靜狀態下殺了她,根本就罪無可赦。

兩個像是傀儡般的看護把我押了出去,我被換上了囚衣,手銬緊緊拷著雙手,突然,我腦袋一片混亂,思緒,意識變得模糊,我再度發瘋前的唯一印象就是,我不斷高聲嘶吼著…


-寫於10-05-2009        1.19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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