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經

「這…這是什麽怪物？」

眼前的「生物」從外表看起來就像魚一樣，青色大鯉魚，但身體下半部，卻長了一對腳，細細壯壯的人腳，它穩穩站在地面，用右邊的魚眼看著我。

雖然當時我的思緒非常混亂，但還是擁有基本判斷和觀察力，那確實是長在它身上的「人腿」，雖然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人造的儀器，仔細一看，小小腿部上的肌肉極其逼真，不像伊藤潤二恐怖漫畫「魚」裡面那種詭異裝置。

它的動作很靈活，在附近來回徘徊，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麽，這時我才想起魚是不能在陸地停留太久的，但它卻就像陸地生物一樣自在，并沒有快窒息的樣子。

對了，我忘了說明我所身之處，現場是一條河畔岸邊，那裡到處都是草叢，野生植物，我在一顆樹下乘涼，看著樹上的小鳥築窩，聽著河水流過，本來偷懶一會就打算離開，但可能是命運的安排吧，注定我會有此一劫，我竟然不小心睡著了。

結果當我被怪聲驚醒，情況就如我一開始所說的，看到了那隻怪物，它在看著我。

我當時甚至想到了達爾文的進化論，如果根據他的理論，這種怪魚是由什麽生物演化而成的？

我沒有太多時間胡思亂想，也沒有心神去在意那隻怪魚的去向，因為那隻怪獸出現了，其實一開始它就在我後面，只是我一直注意怪魚，它突然就把我肩膀一大塊肉撕咬下來，我的驚訝多於痛苦，我住在附近幾十年，根本不知道河畔旁竟然有那么危險的生物。

當我倒在地上，可以清楚看到那隻怪獸的全貌，它的外形就像是蛇，但擁有兩排眼睛，一排三隻，小小的紅色眼珠，但不是均衡的排在臉兩邊，而是兩排眼都長在蛇頭左側，所以當時它是滿口鮮血肉塊，側著頭看著我的。

當他把肉塊吞下后，我發現它嘴巴有蛇的舌頭不斷吐信，但牙齒卻不是像一般蛇那樣只有四隻有毒的獠牙，而是像一般猛獸那樣滿嘴利齒，就像野狼一樣。

無論如何，當我開始注意它的身體，就發現它的頭部構造其實是多么的合理，它的背部長了兩對翅膀，長滿五彩繽紛的羽毛，想必剛才是從天上偷襲，不然我也不會沒察覺；除此之外，它還長了三隻腳，三隻飛禽的腳，前腳一隻，後脚兩隻，爪子非常鋒利，我的左腳就是被它的爪子撕裂的。

總結來說，它就像一條綠色的蟒蛇，身體沒有很長，卻長了七肢，有利齒，肉食；而我的損失就是，左腿還有右手，還有我的生活，因為在那之後，村子裡的人紛紛搬走了，但或許這只是個導火線，本來就沒有什麽好留戀的地方，有了藉口還不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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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特工哈里斯

「就這樣...」光頭上司嚴肅的眼神看著哈里斯：「你的任務就是到那個河畔附近搜索，看看有沒有什麽收穫，我們估計是有人在那裡偷偷進行生物改造試驗，試驗品可能無意中偷跑出來，還傷了附近村民，我們已派人封鎖消息，現在只等你調查事情真相。」

哈里斯放下手中的文件：「找到真相，之後？」

上司面無表情：「毀滅掉。」

哈里斯的身份是國家秘密特工，工作內容主要是負責調查一切不可思議現象，然后把證據毀滅掉，上頭就會向社會公布一套官方說法，隱瞞一切真相。如果還是很難想象他的工作性質的話，想想X檔案里的煙槍佬一派就會比較明白。

「但這次行動，會有一些問題。」平時不苟言笑的上司竟然輕輕歎息：「獨角獸已經得到情報，所以他們將會派人調查，你將不會是一個人，你還有對手。」

獨角獸超自然現象調查小組，是個國際性非營利組織，專門調查一切不可思議的現象，搜索證據，然後公諸於世，是國家秘密組織的勁敵，他們內部人才濟濟，也有很多財團贊助，勢力雄厚，是屬於不可以小看的對手。

而哈里斯所屬的組織，對獨角獸來說只是模糊的存在，他們對組織的了解不大，只是隱約覺得自己的行動被暗中破壞，所以情況是獨角獸在明，他們在暗，而且國家基本上是支持他們的，他們限制了獨角獸的行動，所以對方只能派兩人來調查。

哈里斯面前已經擺著那兩個人的完整檔案，連敵人的資料都有了，本來以這種情況來說，應該是十拿九穩，但看了裡面的名字，他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是他？」

第一個檔案上寫著「肯尼斯.陳」，是一個樣貌普通的東方青年，而哈里斯在意的是第二個檔案，上面只寫著一個名字，下面介紹說明就完全空白一片，根本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沒有人不認識這個人——病維。

病維的檔案資料只有一張照片，一對毫無神氣的眼睛，臉色蒼白，髮型是類似貓王的古典飛機頭，下巴留有一些鬍渣。但哈里斯一點都不敢小看他，不然你將會連自己是怎么敗陣的都不知道。

「幾時到？」

上司回答：「儘量拖延了，最早下個星期二。」

哈里斯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馬上啟程，準備到那個有「森林王國」之稱的州屬，事發河畔就是當地最長的河，發現怪獸地點也是在最偏僻的內陸地區。

除了自己最常攜帶的改良型PPK小型手槍，他還帶了一把伍茲，一把很少用的軍刀，還有一把上司强逼要他帶上的改良版M1911A1手槍，雖然哈里斯平時對上司的行為感到不以為然，但這次他竟然有一點感動，那把槍其實是上司年輕時的愛槍，這次爲了對付病維，竟然借給了他使用，如果失敗了，他根本沒有機會拿回來了。

坐上了軍用噴射機，他知道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內就會到達，但說到回程，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畢竟這是如此虛無飄渺的案件，還有那可怕對手的干擾。

二，神獸降臨

到了那裡，也就是那個受害者原本居住的村莊，現在只剩下一些老人和窮人還留下，其他人能搬的都搬走了，還好那個售賣物資的中年人還是照常營業，不然裡面僅剩的村民可能會回到原始生活。

就是那個中年商人把哈里斯帶進村莊來，不然他也可能會在森林迷路一陣子才到得了，無論如何，現在的他比病維和他的夥伴早到了五天，順利的話，可能會在回程時才和他們有接觸，當然聰明的做法就是儘量迴避比較好。

村內居民果然如上司所說的，完全不愿透漏半點關於怪物風聲，但哈里斯只用了一點錢就讓他們非常感動，幾乎沒有把他當作兒子般說明了一切，這裡果然是最貧窮的州屬內最貧窮的區域，為什麽中央完全沒有發展這裡呢？哈里斯感到非常疑惑，或許這就是政治的黑暗，又或許他們只把這裡當作殖民地？

「可憐的阿薩瑪，他被怪獸咬傷之後就被送去了城內醫院，他現在沒有什麽大礙吧？」一個頭上纏著紅色破布的老年人問道。

哈里斯現在的身份是「州政府派來的軍人」，他隱藏了自己原本比較陰森，沉靜的態度，連說話也偽裝成比較熱情：「大叔，放心啦！阿薩瑪現在很好，醫院里的設施可以把他照顧得很好，很快就能夠回來了！」

其實那個受傷的原住民已經被移動到了首都的中央醫院，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但至於能不能被「釋放」，那就不是哈里斯能夠保證了。

「大叔！你以前有沒有聽說過怪物的事？」哈里斯大聲問道，當作順便也問了其他的村民。

「什麽大叔！叫我阿公好了！有啊！記得我小時候，那是還是那些魔鬼統治時。」紅頭巾老年人突然變得有些咬牙切齒，當一個慈祥的老人突然變得猙獰，通常會讓人嚇一跳的，哈里斯也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當時那些魔鬼軍隊，每個人拿著單刃長刀，一直砍！一直砍！村民們全掉進血泊里，動也不動，但他們還是一樣，一直砍！一直砍！」老人家紅了雙眼，「我的家人…我的爸媽…哥哥弟弟…全都被…之後…」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們想要殺我！但我知道！我每天祈禱，上天是聽到的！他們派了神獸來解救我！」

哈里斯聽得有些尷尬，但也不好意思阻止，他發現其他坐在旁邊或附近的村民都不以為然的樣子，看起來老人家不只一次跟大家說這個故事了。

「神獸出現了！它全身發出刺眼的光芒！金色的光芒！那些魔鬼全都睜不開眼，但魔鬼就是魔鬼，他們對於不了解的神獸竟然直接用刀來砍！但是，我只聽到像是鈍刀砍向金盔甲的聲音，神獸根本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當時只見神獸突然回頭，一口就把那個不知死活的魔鬼頭咬掉！」老人的臉上顯露出無比的痛快感，「之後其他的魔鬼嘰里咕嚕地，一直怪叫，其他魔鬼也一起過來送死，他們放下那些隨身帶著的魔刀，拿起火槍就射。」

「但神獸就是神獸，根本不在乎那些火槍，用腳上的利爪，和口中的利齒，一陣撕咬，魔鬼們四分五裂，就像他們對待的村民那樣，自己也躺在自己的血泊上，已經失去生命的臉上盡是驚訝的神情。」

「之後，神獸并沒有傷害我，只是看了看我一眼就離開了。」

紅頭巾老人吁了一口氣，說了個結尾：「從那時開始，我就不斷等待著神獸的出現，我留在這裡，死都不會離開，因為我知道神獸暗中保護著我，阿薩瑪說的那怪獸出現了，神獸一定會再出現的，它會出來解救我們。」

「夠了吧老蒙！不要再發什麽神獸夢了！有機會我們就趕快搬吧！我的兒子說會回來接我的，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有來！」一個吸著菸草的中年人說道。

「你的兒子不要你了！你還是乖乖跟我們一起待在這裡吧！哈哈哈哈！」一個跛腳的老奶奶說道。

中年人倒也沒有生氣，哈里斯覺得自己不應該再跟他們糾纏了，馬上問明阿薩瑪遇害的地方，誰知道紅頭巾老人卻不肯放過他：「那個我遲點才說，你先告訴我為什麽神獸再也沒有出現過？」

哈里斯不想當面撕破臉，只好笑著問道：「那么請問，神獸是長什麽樣子的？」

「神獸長得非常高大，就像是巨型的鹿一樣，但頭部就像龍一樣，四肢也是跟老虎一樣長了利爪，身上滿都是金黃色的鱗片。」

哈里斯楞了一下，脫口而出說道：「麒麟？」

原來是神話里的生物，看來那個老年人年輕時有聽過關於麒麟的傳說，才會在危機時出現幻覺，或許當時是本地遊擊部隊救了他，卻出現了記憶錯亂。

結果哈里斯又和他們糾纏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問到那個地方，臨走前，吸烟的中年人叫住了他。

「喂！等一下！有人叫我把這東西交給你。」哈里斯疑惑地接過手中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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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神一樣的對手

「爆炸！病毒擴散！開玩笑的啦！其實呢…該怎么說呢？應該稱呼你作『黑暗的對手』嗎？你知道，雖然說多一個敵人比少一個朋友好，但看起來閣下所屬的組織似乎沒有認同這句話，不斷到處破壞樹敵，咦？寫反了？算了，反正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因為我故意對貴組織發放的到達時間消息有誤，因為我根本就是森林王國居民，貴組織竟然不知道，這點讓我感到欽佩。」

「什麽？你說我卑鄙？不敢，在貴組織面前不敢板門弄斧，關於封鎖消息，欺騙大眾的做法，我們應該怎樣稱呼？下流？卑劣？風流？還是瀟灑？（肯尼斯不斷嘮叨說我寫錯成語，不是板門弄斧嗎？難道是板門農夫？）」

「合成動物秘密試驗是嗎？剛開始我也是那么想的，但後來細想應該沒有那么簡單，如果那裡有什麽秘密基地，沒有理由我會沒有收到消息的。什麽？為什麽我會知道你們認為是生物合成試驗？那是因為你們英明的政府多年前曾經秘密作過這種試驗不是嗎？恐怕你們認為是當年研究室的研究員自己私底下躲在森林內做科學怪人是嗎？」

「什麽？你也不知道？難怪的，他們絕對不會信任自己的手下的，我猜測你盡其量只是他們的跑腿罷了（天地良心，我根本不知道是哪個咪咪特工將會收到這封信的，猜錯了就sorry），他們給你薪水蓋著自己的良心，殺人滅口，不擇手段，到底他們是用什麽藉口敷衍你們？社會安寧？人民暴動？你以為人民真的這么脆弱？你們是弱智嗎？」

「咦？氣氛搞僵了？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啦！你們也不是全部人都弱智啦！對了，剛才你一定也聽到老蒙老人講那個神獸的故事是嗎？（個人覺得他很長氣）我猜想你會認為是麒麟是嗎？不是啦！是人都知道，麒麟的腳是蹄來的，沒有什麽利爪，還有，麒麟是非常愛惜生命的，是不會殺害任何生命的（也不會抽烟），或許你會想：『唓！神話故事有什麽好講的！』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有關聯的，和現在發生的事是有關聯的。」

「嘮嘮叨叨那么久就真是道歉，爲了補償時間上的損失，我給多你一個提示——檢查你身上的紐扣，槍械什麽的，或許會有什麽收穫呢！」

「就這樣了！」

「from：你的好朋友——病維」

四，無頭馬

  「他根本就一直在這裡！」哈里斯懊惱地問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中年人回答道：「昨天上午。」

哈里斯幾乎一秒都沒有停留，馬上啟程出發，他離開后，紅頭巾老人慢慢走了出來，向中年人問道：「為什麽你說謊？」

「我也不想的，是那兩個人要我騙他的，雖然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些什麽人。」中年人看著手中的鈔票，臉上盡是慈祥中又帶點滿意的笑容。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在密林中，地上都是爛泥，這就是下了幾天大雨的結果，哈里斯心裡不斷想象著遇到病維時該怎么辦，直接暗殺嗎？制服他？合作？欺騙？似乎都沒有成功的把握，因為這些全都是病維的拿手把戲，如果真的要做的話就真的是「板門弄斧」了。

他們已經到了一整天了，說不定已經找到「真相」，現在可能正在那「生物合成研究院」內收集資料，發送出去，他的任務就宣告失敗，不對，病維不是說不是合成生物嗎？也不一定，可能這只是病維的陰謀，想要讓他追逐錯誤的方向。

「唦——唦——」

有人？哈里斯馬上敏捷地跳到一棵樹後面，拔出搶來，對著草叢的方向，但卻只看到一匹馬，一匹正在背對著他，低頭吃草的馬。

哈里斯的疑惑并沒有減低，在這種森林中無緣無故怎么會有馬的出現？難道是病維帶來的？不可能吧？在這種密林山路騎馬？不是自找麻煩嗎？想著想著，不禁走到馬匹旁，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留下。

這時，哈里斯就像突然掉入了冰窖般，心裡一涼，原來他找不到馬匹的頭部，準確來說應該是，包括頸部以上的部分都不在了，原來它并沒有躲在草叢內低頭吃草，而是它本來就沒有頭！

哈里斯感到有些腿軟，退了幾步，那匹無頭馬竟然轉了過來，正面對著他，這讓他可以清楚看到，那匹馬原本應該長著頸部的部位什麽都沒有，沒有深洞或傷口，就像是天生沒有頭部般，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痛苦的感覺。

恐懼感慢慢退卻，哈里斯慢慢走前去觀察，發現馬匹似乎也在留意他，但他怎樣也找不到它臉上原本應該有的器官，至少也要有呼吸孔把？還有它要怎樣進食？

哈里斯慢慢把手伸過去，想要想要撫摸它那光禿禿的頸項部位，想不到的是，那匹「馬」似乎受到了驚嚇，本來感覺上蠻溫馴的它突然不安地不斷退後，哈里斯感到奇怪，自己根本還沒有碰到它，難道附近有什麽危險將要出現嗎？

他突然想起那個村民，難道那蛇怪快要出現了？

哈里斯把槍握在手，四處張望，他可不想像阿薩瑪那樣失去一隻手還是半隻腳，但他根本沒有發現什麽異象，就算那怪物是從「時空裂縫」跑出來，他也應該發現點什麽吧？

「馬匹」突然轉過身，往森林深處就跑，哈里斯吃了一驚，短暫的瞬間，心裡不斷盤算著：應該跟蹤那匹無頭馬呢？還是繼續前往阿薩瑪遇害地點？如果跟蹤無頭馬，病維可能比他還更快找到「真相」，任務就會失敗；但如果現場沒有任何發現，無頭馬就可能是唯一的線索了！

哈里斯做了決定，決定跟蹤無頭馬，反正就算病維成功找到「真相」，也未必有命出去發布消息，組織的勢力可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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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消失

本來如果想要在平原或草原中追逐一匹馬，那是非常愚蠢的事，人腳如果跑得過馬腿，歷史中就不會有馬這種有機交通工具了，但這時哈里斯是在密林之中，無頭馬也是馬，行動自然沒有在平地般靈活，它左穿右躦，身體不時跟四周的熱帶植物互相摩擦，碰撞，速度也被大大減弱。

但哈里斯也不是很好過，雖然他閃避樹幹，深抗等障礙物的能力比無頭馬強，但卻也和它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根本沒有辦法再接近了，而且他也越來越遠離自己本來應該去的目的地，往密林的深處走去，不知道會通往哪裡。

他開始有些後悔，但在這時侯回頭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他從腰際拔出那把M1911A1，無奈之下唯有把它射倒，帶回去解剖，當然最理想的情況是射傷它的腿部留住生命，但在這種高速奔跑的情況下瞄準腿部是非常困難的。

那把手槍經過了上司的改造，已經接上滅聲器，彈夾也不是一般的0.99毫米手槍子彈，而是經過改良的「胡蜂」型迷你爆裂彈，裡面內置了50發子彈，但卻是無法隨意補充的，必須在總部的軍械部維修時填補。

哈里斯曾經試用這把手槍，他知道只要一發，就能把無頭馬的腿或身體完全破壞，當然前提是必須擊中，要擊中腿部有些困難，但是只要射多兩發總是可以擊中的，但一想到組織的宗旨，他就暗暗嘆了一口氣，手槍仔細瞄準了無頭馬的身體。

雙方距離相差越來越遠，但哈里斯反而把腳步放慢，他一向來覺得，距離越遠，命中率越高。

他瞄準了前方一棵最高大的古樹左側，他已經預測到無頭馬下一步將會經過這棵古樹，然後衝進密林的更深處，只要比它的速度更早半秒按下手槍，追逐戰就會提早結束了。

但哈里斯始終沒有按下手槍，不是因為惻隱之心，而是因為驚訝過度，無頭馬在經過古樹之前，穿越了一片草叢，按照常理來說，它應該是穿過草叢后就會經過古樹，但哈里斯看到的是，無頭馬在草叢里消失了，并沒有走出來。

剛開始，哈里斯理所當然的認為草叢內有深洞或陷阱，但當他站在那草叢前面，一切都被否定了，不要說深洞，就連螞蟻洞都沒有。

（四度空間？）

這是哈里斯心裡想到的第一件事，也是最麻煩的結論，虛無縹緲的四度空間，根本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毀滅證據，隨時也會再出現，也可能百多年內都沒有反應，之前那紅頭巾老頭說解救他的怪物，可能就是從當年打開的四度空間隧道出來。

隧道是連接著什麽空間呢？顯然應該是同樣的空間，畢竟怪物都是同一系列的，都是現實世界的生物變形類的，所以現在自己應該怎么辦呢？病維的進度是到哪裡呢？

哈里斯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跑，唯恐病維先他一步找到證據，就像什麽怪物的尸體什麽的，如果被公開了，外界人士一定會要求進入本地展開勘察，到時就算是中央也很難阻止了，畢竟表面上還必須偽裝成開明的民主國。

突然，哈里斯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這一驚可不小，剎那間還以為四度空間傳送了當地的靈長類過來，當哈里斯站定了，發現對方也站在原地，看著他，這時哈里斯才發現，他竟然就是自己最怕遇到的人物，病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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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交手

「你是誰？」

其實眼前的人哈里斯是認識的，不是病維還會是誰？但他現在當然不能在敵人面前透漏身份，但病維似乎并不吃這一套。

「嚇？我是病維啊！你不是已經看過我的資料了嗎？你是他們派來的咪咪特工是嗎？咦？又是偽裝成軍人？很沒有創意。」病維一來就點破一切，哈里斯想再偽裝也是徒然。

他打量了病維，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壓制自己異樣的眼光，如果只是看他的行頭裝扮，十個人中大概會有十一個說他是打算去購物中心跑街和泡妞，就連髮型也是經過精心設定（雖然還是很古典），背上背著名牌背包，臉上還看得到沒有抹勻的防曬膏，最離譜的是他的背包的右邊帶子竟然還掛著一個可愛的烏龜公仔，背著背包時公仔就等於掛在自己身上。

病維并沒有感到尷尬，反而還進一步介紹說：「它是阿龜，是一隻烏龜，我每天晚上一定要抱住它睡覺，所以現在就帶著它來了，可愛嗎？」

哈里斯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好，只好假裝沒聽到，問道：「你的搭檔呢？怎么沒來？」

病維一臉茫然：「什麽搭檔？阿龜不是在這裡嗎？啊？你是指肯尼斯？他另外有點事，自己先離開了，反正這只是個簡單任務，只有我就夠了。」

病維說完，竟然對著阿龜喃喃自語起來，哈里斯感到有點錯愕，難道自己竟然高估敵人了？不可能！一定是病維在裝模作樣，想要讓自己分心！一定是這樣！

「病維先生，你剛才一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麽怪物？」哈里斯直接了當地問道。

「啊？怪物？哦！你是指原住民受傷事件那個怪物嗎？其實我一路上有遇到幾只無以名之的奇怪生物，就像…」接下來，病維向哈里斯說明了幾個怪物的樣子，哈里斯聽得很仔細，但是不久后，他便明白了一個事實。

「其實病先生，剛才您所形容的怪物，只是這片森林里的原生動物，雖然罕見，但并不稀奇…」

「嚇？真的嗎？害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找到怪物了呢，還拍了照片。」病維從口袋拿出了一架先進的旅遊用數碼相機，就是電視廣告打得很兇那架，但事實上它只是外表取勝，功能上只是一般。

「你看，這隻猴子你不覺得奇怪嗎？你看他的臉，怎么會是這個顏色的？我還以為是怪物的一種呢。」病維把相機湊近哈里斯的臉，但他只看到模糊的影像，什麽猴子，根本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哦，是那樣的，因為它的速度太快了，所以我一邊跑一邊拍，所以…」

哈里斯不斷忍耐著，雖然外表看起來沒有說服力，但他知道病維其實是搏擊高手，不然他早已經一拳擊向他那白癡般的臉了。

「那你又有沒有遇到什麽怪物？」病維竟然向他問道，但他的眼睛卻只是盯著自己的相機，一副「我只是隨口問問」的神情。

哈里斯心想，我就告訴你無頭馬的事，看你又有什麽三頭六臂，無厘頭的高見。

哈里斯把無頭馬的事告訴了病維，包括它在草叢中消失的事。

「所以你說，那隻無頭馬是在這裡消失的？」病維在那堆草叢中不斷徘徊。

突然，病維整個人消失在草叢中，並且傳來了可怕的尖叫聲，哈里斯趕緊跑了過去，心想，終於能夠親眼看到四度空間的裂縫了，但眼中看到的竟然是蹲在地上的病維，不斷拍打著自己的球鞋，怪叫著：「我的名牌鈎鈎鞋啊！肮髒了！這裡怎么有一團泥巴啊！？」

哈里斯看著地上的泥巴，原來是無頭馬踏過泥巴的腳印，就只連接到草叢的中央就突然消失了，只見病維拿著阿龜對著腳印說道：「阿龜你看，這很像就是馬蹄是嗎？而且像是，有釘上鐵蹄，是有人養的嗎？」

哈里斯心裡一驚，自己竟然忽略了這一點，原來病維還是有點本領的，至少他的觀察力很不錯（當別人的本領比自己強，人通常都會認為那是別人厲害，而沒有想到或許只是自己太差），難道那個空間的高等生物也是跟人類一樣有畜牧行為？

「嗯…或許那裡的人類已經有辦法穿越空間，把各種試驗品傳送過來我們的世界。」病維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哈里斯感到非常驚訝，那個白癡竟然能夠猜到我的想法嗎？還是只是巧合罷了（當別人的想法和自己一樣時，人通常都會懷疑別人抄襲自己，而不愿相信別人也會思考）？

「看來這裡就是關鍵地點了，來，咪咪特工，你幫我們拍拍照。」病維把相機交給哈里斯，然後就和阿龜站在草叢旁等著拍照起來。

哈里斯似乎已經習慣了病維的個性，很順手就幫他們拍了張照片，並且還要求他們笑一個。

「對了，你說我們的人員躲在深林內做研究，那是什麽意思？」哈里斯看著像無頭蒼蠅般到處晃的病維，問道，心想反正對著這種人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

「哦，那個是嗎？因為幾年前我們有調查到你們的中央有在一個秘密基地研究生物合成試驗，把各種動物像lego一樣砌來砌去的，最後還合成出一個有智慧的可怕怪物是嗎？最後還是靠我們的人才把事情解決了。」病維說完，便像個小孩一樣驕傲起來。

哈里斯心想，這件事他也有印象，聽說研究人員把狗和大王烏賊成功合成在一起，後來無意中喝下了軍事部的基因改造藥，變得非常強壯，結果烏賊的腦袋控制了主體，到處破壞，最後由獨角獸的人員潛進來消滅了怪物。

但他也聽說過另外一個版本，那就是本來侍養那隻狗的研究員成功喚起了狗本身的意識，最後怪物是在思想錯亂中被那個外來者消滅的。

當然，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表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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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進化論狂想

「但我不認為那是人為的試驗。」病維難得說出了比較有條理的一句話。

「為什麽？」哈里斯重新武裝起放下已久的戒心。

「因為那是阿龜告訴我的。」病維看著手上的阿龜，很嚴肅的說道。

哈里斯忍不住罵自己笨，開口問道：「那現在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啊？嗯…是有幾種算法，一就是在這裡等，等任何怪物出現，然後抓上幾隻來，我抓到的話，就公告天下，你抓到的話，就烤來吃，不讓任何人知道。」

哈里斯看著病維，他已經說出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不知道現在的他葫蘆里打算賣什麽藥。

「什麽事？」病維也認真的看著哈里斯：「你是害怕那件事嗎？不要緊的，你把人腳魚的腳去掉，那就不算吃人肉了。」

「人的基因怎么能和魚的基因結合？」不知怎么的，哈里斯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

「關於基因你懂得多少？」病維又來莫名其妙的囂張：「人類的基因和地球里其他的生物，差別只有多少你知道嗎？」

病維瞇著一隻眼，用食指和拇指假裝扭著一個無形的米粒般，表達了一個非常小的意思。

「黑猩猩和人類的基因更是只相差不到一巴仙，那意思說，只要你有心，人人也可以是黑猩猩。」病維把阿龜放在頭上，裝成黑猩猩的樣子。

「但是，這種事在我們的世界暫時是不可能的」病維很夸張的裝了一個可惜的表情，「或許你的中央有進行生物合成，但那只是勉強的把他們『粘』在一起，并不牢固，而且基因完全沒有改變，它的後代也只能是狗，或是章魚而已。」

「然而，在那個世界，假設真的是有那個世界，那裡一定是有過一場浩劫，或是改變，讓那裡的生物基因被打亂，魚類也可能長出人腳，人類也可能長出豬頭，所以在那個世界，如果是『豬』當總統或首相，也不是不可能的。」病維把自己的鼻子弄高，對著哈里斯裝了幾聲豬叫。

「核子戰爭？」哈里斯脫口而出。

「Indeed！」病維說道：「我也是那樣想，核子戰爭，并沒有消滅全部生物，可能還有殘留下來的，雖然不知道他們怎么辦到的，但既然人類連自己是怎么來的都不知道，連書架上的書蟲是哪裡來的都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

「剩餘的生物，或許有很多是『被其他生物的基因密碼』影響了，所以才會在進化過程內變成部分有其他生物的影子，就像人腳魚，還有人頭鳥。」正當哈里斯想要問發問問題，病維揮手阻止了他，「其實人腳魚還是有跡可尋的，你知道嗎？其實有一個說法是，『人類是從海裡進化到地面的生物』，那就是說，人類曾經也有過海洋生物的基因，所以魚類的基因被輕輕一碰，會進化成擁有跟人一樣的器官是不奇怪的。」

「還有，不是有『消失的一環』嗎？那就是生物進化過程中間的化石，例如，腳退化到一半的海豚之類的。其實有沒有想過，人類其實有可能是從那個空間來的，那裡的生物受到基因的變種，魚類進化成陸地生物，然後慢慢進化為類似猿猴的生物，之後不知怎么的，突破時空，來到我們的世界，我猜那個時空裂縫就在非洲，人類的發源地。」

「其他生物也可能一樣，在進化的最後階段，來到了我們的世界，當然其他的階段形態，我們這裡就沒有了，沒有化石，所以達爾文才會找不到，然後那個宗教才有空頭支票不斷攻擊這個偉大的發現。」

「你先別仰慕我，這一切都是看衛斯理學來的。」

「人頭鳥？不，我沒有看過，但是是去過那個空間的人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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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山海經

「誰？誰去過那個空間？」哈里斯緊張的問道。

「你不知道嗎？」病維有點驚訝地問道：「那個人的書被流傳了好久，你都沒有看過嗎？那就是《山海經》啊。」

《山海經》？哈里斯當然聽過，但從來沒有看過，原來病維認為山海經里記載的怪物，都是從那個世界…不，應該是說，我們世界的人，到了那個世界記載他看到的一切怪物，然後又回來了，編成了山海經，被後代們當成了怪力亂神的書（後來又有人認為那是古人或外星人到別的星球探索的所見所聞）。

「你有什麽根據，說那跟《山海經》有關？」哈里斯問道，可見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說法。

「其實從我們聽說過的第一個怪物開始，我就懷疑是跟《山海經》有關了，人腳魚，那是在…我忘了是哪一卷，反正就是有在《山海經》內就是，第二個蛇怪我倒記得，是在山海經第三卷，北次三經記載著，名字是叫『酸與』。」

「無頭馬也是有的，那是在山海經第十七卷，大荒北經，名叫『戎宣王尸』，是很怪，可能當時的探索者一時興起取的怪名。」哈里斯心想，如果當時探索者是你，名字可能會更怪。

「另外還有一目一腳馬，怪物如其名；乘黃，一種像狐又像馬的生物；狌狌，一種像猴子的生物，算是比較正常的一類；帝江，一種無以名之的怪物，像是脹氣布袋的生物，等等。」

「那么，紅頭巾老人遇到的怪物呢？」哈里斯想起了這件事。

「那個嗎？《山海經》內我倒沒有什麽印象，但我想起了西方的『雷獸』，那是一種近代傳說中的怪物，生性殘暴，傳說有找到它的尸體，但經過我們的鑒定，其實那只是一隻狗的乾尸。」

「那老人遇到的可能就是雷獸，說不定也是來自那個世界，只是那個世界多大？或許《山海經》作者去到的，只是一角落罷了，至少他們還沒有找到那裡的主宰生物。對了，雷獸生性殘暴，老人當時沒有被殺，或許只是好運而已。」

病維像是主持人一樣講了很久，最後他們乾脆直接坐在地上，邊喝咖啡邊聊起來。

突然，在通往村莊的路上（其實也沒有什麽路）走來了一名青年，病維揮了揮阿龜，叫道：「肯尼斯！在這裡！」

只見肯尼斯背著一個背包，穿著「正常」的探險服裝，但看在哈里斯眼裡，反而顯得更唐突了。

「怎樣？忙完了嗎？」病維問道。

「ok了，好累，他們的系統還蠻複雜的。」

哈里斯突然又警惕起來，沖聲問道：「什麽系統？你幹了些什麽？」

病維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說道：「放輕鬆，等下你就知道了。我不是叫你檢查身上不尋常的東西嗎？你有沒有找到？沒有？沒關係，我們已經幫你抓到害蟲了。」

肯尼斯拿出一個類似pda的儀器，不斷發出「滴滴」聲，當它接近哈里斯，更是發出急促的聲音。

那把M1911A1？哈里斯拿出了那把上司交給他的手槍，那個儀器根本就是發神經般的亂叫，肯尼斯按了一個虛擬按鈕，聲音停止了。

「還沒有發現嗎？裡面安裝了一些怪怪的東西。」病維裝神秘地說道。

還是肯尼斯說話比較正常，他直接就說了出來：「裡面有著無線電的接收器，可以單方面接受你所接受到的聲波，也就是偷聽器。」

偷聽器？不是已經說好要定時報告嗎？想不到上司還是不信任自己。不過哈里斯也沒有太沮喪，中央本來就不會信任任何人，當年上司執行任務時，這把搶何嘗沒有監視著他的行動？

「還沒有完，好戲在後頭。」肯尼斯說道：「裡面還裝了一組微型炸彈，可以把身邊三公尺以內的一切都毀滅，雖然不是很遠，但毀滅度可是非常強的，比起那個拿炸藥炸尸體的…」

哈里斯打斷了他的話：「你說裡面有炸藥？你胡說什麽？他有什麽理由要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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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拉攏

「理由太充足了，他們爲了殺人滅口啊。」病維說道。

「殺我？」

「不是，是殺我。」病維說道：「但也只是爲了預防萬一吧！如果他們真的殺了我，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可能會引起國際戰爭。」

哈里斯知道病維并沒有自抬身價，事實上，病維是獨角獸里重要的人物，許多國家的政要，和軍方人物都是他的好朋友，而病維這次行動也是公開的，如果他身上發生什麽事，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那…我們剛才和現在談的，他們就已經知道了？」哈里斯問道。

「那倒不用擔心，從剛才開始我已經把無線電截斷，不管是炸彈還是偷聽器，全都失效了。」肯尼斯很有信心的說道，原來剛才他忙的就是這件事。

「是的，現在我們說的話，是不會有人聽到的。」病維說道：「加入我們吧！加入獨角獸吧！我們會保護你的，不管他們怎樣極權主義，我們都不怕。」

哈里斯心裡一動，覺得現在可能就是時候了，是時候改變現狀了…但是…

「不行，我不能加入你們。」哈里斯很肯定的說。

病維看著他，馬上也明白了一切，說道：「我明白的，如果你要加入我們，隨時跟我們聯絡。」

只見病維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準備要離開了。

「你現在離開了？你的任務呢？」哈里斯問道。

「已經完成了。」

「完成了？你根本沒有找到證據，關於怪物存在的證據。」

「要我盲目等待怪物的出現是不可能的，但我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公告全世界了，關於這里的極權主義，對，是的，怪物只是我們的bonus point，我們的主要獵物，是中央這個老妖精。」

「你已經通知外界？別傻了，這裡通往外界的無線電全都被他們所控制，你的訊息根本傳不出去。」

「是的，但只限於深林地帶的無線電，離開村莊以外的無線電系統他們就不會管了。」

「是，可是你們身在深林地帶就是事實。」

「我們已經利用了一些基本的配備，你們所忽略的方法。」

「什麽方法？」

「藍牙系統。」

「藍牙？！你在開玩笑嗎？那個距離…」

「其實一路上，我們都有留下迷你型的接收器，藍牙接收器，每隔100公尺放一個，從村莊外一直放到這裡，這就是為什麽肯尼斯不能出現在你面前的原因，他一直都在我們後面100公尺。」病維手上拿著阿龜：「阿龜其實就是一個精緻的攝錄機，通過迷你藍牙系統不斷連接到村外的私人無線電裝置，我們的人就會把一切影像都傳輸出去國外，進行後置工作，放心，我們拉攏你的畫面并沒有被錄下來，只不過外界的人難免會認為你是被耍得團團轉的咪咪特工。」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病維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小丑形象，現在反而透漏出非常深邃，精明的氣息，讓哈里斯幾乎喘不過氣來。

「現在，我們的任務完成了，而你的任務也沒有失敗，大家各自回家，皆大歡喜。」病維一邊說，一邊和肯尼斯離開了，看著他們漸漸消失與密林之中，哈里斯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上司，還有被中央「保護」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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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新任務

在「森林王國」首都市政廳內，哈里斯正和上司通話，他只簡單的報告已經發生的事，其他的，在網絡上已廣為流傳，也不用多費唇舌，關於M1911A1的事，不管上司相不相信，他只說在半途不見了，應該是病維所幹云云。

上司倒也沒有太追究失槍的事，似乎有一種「大家心知肚明」的氣氛在，感到意外的是，上司完全沒有對任務的失敗發表任何意見。

他說：「在『森林王國』外島—天堂島，發生了一件怪物襲擊村民的事件，爲了壓抑消息的外擴，我們已經派部分軍方封鎖了現場，你趕快過去，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任務還是一樣，銷毀一切。你可以到軍部去找阿茲上校，他是我們的人，知道一切，會給你一切所需的資源，包括人力和武器，這次任務非常危險，務必要裝備最強的軍械。」

難怪沒有追究任務失敗的事，原來還有更可怕的事發生了，相比之下，無頭馬和人腳魚已經算不了什麽。

在外海，有一架新式的遊艇漂浮著，船身以華麗的字體粉刷上「Lydia」的字眼，船甲板上有三個人，病維，肯尼斯，和一個非常高大的大漢。

病維手中有一個儀器，就像收音機一樣，正發出了它最後的聲音：「這次的任務非常危險，務必要裝備最強的軍械。」

病維把「收音機」關掉，說：「目標是天堂島，啟航！」

遊艇以非常快的速度移動著，病維盤坐在船頭，任由海風吹向他的臉，而旁邊放著的是他那個可愛的娃娃，阿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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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